我和Wednesday坐在意大利式的旋转餐厅里,苍白的桌布上斜拉着六月黄昏清澈而闲散的十字阳光。Wednesday娴熟地用餐具处理着意大利面,偶尔地在唇角粉饰食物的气息,大约1小时33分钟后,面前只剩下形态荒诞的杯盘狼藉。
我隔着阳光敲了敲了桌子,Wednesday折完餐巾,温度氤氲地看了我一眼,陌生感以3米为半径的圆形空气内延展。“算上2个闰年,已经过了3652天了。” Wednesday学着从前的语调说。
扣除完整的十年,即1997年的今天,那时候Wednesday正扮演着我初中同桌的角色,我常常在走廊尽头看见他一个人极专心地数树叶,每次数到365总会数乱,我就嘲笑他,他自己也跟着莫名其妙地笑。另外就是Wednesday桌板上别致的咖啡豆香味,那是Wednesday留给我的仅有的抽象记忆,多年后回想起来,咖啡香依旧犀利如故。而当年Wednesday最讨厌的东西恰好是咖啡豆,他总在否定这种客观存在的气味,没有人知道原因。